神級名校是如何煉成的（關焯照）

每當中學文憑試發榜後，不少香港家長總會留意究竟今年的狀元花落誰家？不過，根據筆者搜集的資料，由2012年至今，考獲7科5**的狀元接近60名，但超過一半是來自四間傳統名校。然而，這些「神級名校」究竟有何能耐，可持續生產DSE狀元？


收生已壟斷大部份精英


最近有幾位美國學者研究紐約的名牌中學對學生有何重要影響，特別是這些中學的畢業生絕大部份均能考入長春藤盟校。然而，學者的研究結果顯示，名牌中學根本對學生的學業成績沒明顯影響，即是這些學生不需入讀名牌中學，也可以考進長春藤盟校。


其實，學者的研究結果根本不意外，只是反映現實。所謂名牌或神級中學只是一些歷史較長的中學，在其成長過程中能夠吸納精英學生，最終變成精英中學。從學者提出的論點，這種吸納精英學生的現象主要是一個「選擇偏差」（Selection bias）的問題：非常出色的學生自會選擇精英學校就讀，因此便造就了神級中學（或稱為「考試學校」）的出現。


香港家長是非常實際的，如果子女是讀書材料，肯定會千方百計地將子女送入「神級名校」，希望子女能成為狀元。即使家長沒有這種期望，也希望子女能夠在DSE考取優良成績，從而入讀大學的「神科」例如醫學、法學、環球商業管理等等。家長的心態也造就傳統名校能夠收到資質優秀的學生。在姣婆遇着脂粉客的情況下，這些傳統名校在收生上便會壟斷大部份精英學生了。


有部份傳統名校為了爭取教學自主，不受政府干預，便選擇成為直資學校，所以在收生方面是有很大靈活性，特別是小六學生的全港排名不是保密資料，所以直資的傳統名校可以在中一入學試網獲潛質優厚的小六學生了。


此外，傳統名校通常是「一條龍」，設有小學和中學，因此，入讀小學時學生已被學校篩選；成績不佳的學生自然會被勸退，空位便隨即由質素好的插班生代替，這做法已保證大部份由小學部升上中學的學生已達至不俗的水平。加上考入中學的優秀學生，這些傳統名校已具備「狀元工廠」的基本條件了。


部份傳統名校是政府津貼的，所以不能避免中央派位，但由於這些是名校，收生絕大部份來自band1學生，不會太差的。另外，學校可以有酌情權收生，因此在這情況下也可以收到非常好的學生。如果學校也有一條龍制度，這會令學校更能控制學生質素。總之，即使是津貼的傳統名校，也可以產生不少狀元。


筆者從來不覺得所謂「神級名校」能夠將腐朽變神奇，因為如果學生表現不佳，早已被學校踢走，又怎會生存至中六考DSE呢？至於「神級名校」也會吸納運動表現優秀的學生，所以，也會給社會一個形象，學校是教育文武全才的。然而，筆者會問一個簡單的問題：「這班運動成績非常凸出的學生，其平均DSE成績如何呢？」如果「神級名校」有公開這方面的資料，相信結果是會令人會心微笑。


最後，筆者也聽過不少關於「神級學校」的故事，例如教師的教學並不如坊間預期的好，原因是教得不好也有學生的父母全天候照料，例如陪子女溫書，找名牌補習教師補習等等，這種情況相信不少父母也有經驗了。


有人說：「求學不是求分數。」聽來是非常有道理，無奈，香港父母大多迷信，入到「神級學校」便是前途無限，這種思維正好強化「神級學校」的地位。究竟這是香港教育制度的錯，還是本地父母的錯，這已變為一個無意義的問題了！




關焯照
經濟學家、冠域商業及經濟研究中心主任